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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变个人历史和组织(一)

作者:格瑞德/班德勒|文章出处:网络|更新时间:2009-11-08

       我们介绍了许多方法,如何促进你和别人的亲和关系,加入他们的世界模式,以此为序幕,展开他行为改变的新旅程。这些都是我们成为(呼应)或(映现)(pacing or mirroring)的范例,你想尽量在语言和非语言上契合别人的行为,你一定要呼应他的经验,映现也就是大家所谓亲和力的主要精髓,只要你的感官经验辨识得出,可资观测的范围根本没有限度,你可以反应别人的感官用语和句法结构身体姿态,呼吸,声音的高低和快慢,面部表情,眼睛的眨动……等等。

  非语言的呼应有二种,其一是直接反映,例如我依照与你相同的频率和深度呼吸,即使你不知道,那也会深深影响你。

  其二是以另外一种非语言管道替代原先的管道,我们称之为(交互映现)(cross-over mirroring)。交互映现也有 二种,一种是在同一管道上交叠,我用手的动作来配合你的呼吸——呼应你胸部的起伏,此为一例。即使我手的起伏十分轻微,效果仍然一样,它不像直接映现那么喜剧性,但威力仍在,这就是使用同一管道的另外一面:触觉动作。

  另外一种交互印象是,转换管道,例如,我跟你说着话……我观察……你的呼吸省略号同时测度……我声音的……速度……以配合你胸腔……的起伏。我观察你呼吸的频率,在说话的速度上契合你。

  一旦你呼应的很好了,你就能改变作法,引导那个人产生新的行为方式,昨天我们介绍过的重叠模式既为一例。你加入病人的表象世界,然后重叠到另外一个表象去。

  呼应与引导在我们的行为处处可见,如果做的优雅而流畅的话,对任何人都会奏效,包括紧张病患。有一次我在加州拿帕州立精神病院,看到一个家伙,他已经在休息室的沙发椅上坐了好几年,我所能在他身上找到的沟通管道只有他的坐姿和呼吸。他的眼睛长得打打地,瞳孔放大,我面对他,距离四十五度角,在附近的椅子上坐定,摆个和他一摸一样的姿势,我也不管那样舒服不舒服。我坐了四十分钟配合他呼吸,四十分钟过后,我试着稍改变呼吸,他竟然跟随过来,因此我晓得这时候他对我已有了亲和感。我就可以慢慢改变呼吸一段时间,把他同化过来,我不想冒然闯入,惊吓到他,只喊了一声:“嘿,你有香烟吗?”他从沙发上跳起来,叫道:“老天,别这么做!”

  我有个朋友在大学当校长,他活在个人的幻想世界,认为自己非常聪明,所以就有许多特权,他走路像僵尸,看起来很凶,抽着烟斗,他做所有这类的行为,那完全是幻想中的现实。上一次我在精神病院遇到一个家伙,他认为自己是CIA情报员,被共产党抓到这里来。这两个人的唯一不同点是,社会上一般人更愿意去相信大学校长而不相信一个精神病患,大学校长自欺欺人还坐领高薪。为了呼应他们,我就加入他们的现实,对那个大学校长,我就说:“既然他这么聪明又有权力,他就能够做……”——接着我说我要他去做的事。如果我参加学术会议,置身于一群活在学术幻觉世界的人之中,我会呼应他们的现实,提出论文,因为你若什么经验都没有,就无法呼应他们的现实,如果你学有专精,那他们就不会觉得格格不入。

  对付那个CIA情报员,我会打开门,往后看,很快溜进来,把门关上,悄悄地说道:“我们终于找到你了!唷!进来的时候差点被逮到!赶快,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给你这些指示,准备好了吗?我们给你一个大学教授的掩饰身份,我们要你执行这个任务,直到给你下一个指示为止,你做得到,因为你受过情报人员的训练,对不对?好好表现,那么你就不会被发现,又被送回这里来,明白吗?”

  你加入别人的现实世界去呼应他,你会建立起亲和感与信任,使你找到一个位置去使用他的现实,并因势改变它。

  非语言的映现是很具威力的潜意识机制,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使用,沟通也具成效。在饭馆里你可以观察人们的姿势和动作,预测他们彼此之间的沟通是否良好。

  我所知道,大部分的心理治疗师都强迫性地去做映现的工作,我们开过一个研习会其中一位女士,非常优秀的沟通者,她就强迫自己去映现。当她跟我说话时,我开始摊在我的椅子上,而她最后终于滑倒在地上。假如你相信你必须有同理心,也就意味着你必须和病人感同身受,那才能当好一名心理治疗师。有一个人进来对你说:“哎呀,每次我走到街上开始跟人谈话时,我就有种恐慌的反应,觉得好像要吐,你晓得,就觉得真恶心,头昏昏的,人轻飘飘的……”如果你必须映现,你会恶心想吐的。

  你们有多少人曾经上了一天班,上了一天课后,回到家觉得还带着一些未竟之事回来?你们都有这种经验,根据统计,从事心理治疗的人几乎比其它行业的人平均少活八年。

  如果你的对象生病或者临终,你不会希望直接映现的,除非你要早早结束职业生涯。从事心理治疗的人老是在谈痛苦、悲哀、空虚、折磨,以及忍受人的生老病死,如果你要亲身体验才能了解他们的经验,那么我猜你的日志一定不好过。很重要的一件事是,你懂得在直接映现和交互映现之间取舍,对一个呼吸正常的人,你以呼吸去呼应。对一个有气喘病的人,则以手的动作或其他方式呼应。

  好现在我们来做些练习,包括昨天我们讨论过的。在座的有没有人曾经有过一段挥之不去的经历,想要去之而后快的?……

  OK,琳达,这是秘密诊疗,你的任务是不要让在场的人知道你要去掉的内容,因为,如果你告诉他们怎么回事,他们就会受到影响,如果他们受到影响,就难以学习。

  我们每次请人上来做示范,都“坚持”他们保留内容,只让自己知道。通常我们会说:“我要你选一个字码、颜色、数字或字母为你要改变的事命名。”那个人就会说:“我希望能够M,”或“我不希望要三”,这么做有几个正面的意义,如果我们的目的是教导别人如何做我们示范的事,那么我们会要求这是无内容纯过程的诊断。这么一来,你所有的注意力只能摆在过程中的步骤,你无法确切地幻想“三号”是什么东西——至少不像你幻想“态度肯定”、“爱”、“信任”或任何其他赋予名义的东西那么容易。

  此外它还有额外的好处,假如你在做的过程中,人们彼此的熟识,许多人就不大愿意参与,他们认为那事情可能改变在场某个人与他的关系,而做秘密诊疗,你不必让别人晓得内容,也就避免了尴尬。

  琳达,你那不愉快感觉的回忆是什么?是一组影像还是声音?OK!她已经无形中回答了问题,如果你有看她的眼睛,你看到的是往上移到左边,然后往下移,所以她先有两个栩栩如生的视觉影像,然后产生感觉。

  琳达,你看到影像时心里有一种不愉快的感觉,现在我要你再看着那影像,找出此时你是否还有那种感觉,我还要你做件愉快的事。你可以闭上眼睛,真正好好地看它,(停顿,她体会那经验,他触碰她的右肩。)你们大家都可以看到她的反应,琳达说的是实话:她看影像时心里不愉快。过去发生了一些经验,而事情没有预期中转好的迹象,如果我没听错,那是你的保守说法。

  琳达:没错,的确如此。

  所以说,影响常常来到你心中,想起来,那个经验就带给你同样的感觉。现在,我要你去想,你需要什么资源帮你回到当时的情境,以便有一种不同的反应,如果当初知道这么做的话,这个反应会带给你更理想的结果。等一等,我要先跟你说“资源”是指什么。我所谓的资源不是指外来的帮助或类似的东西,而是更自信、肯定、更信任,关怀的——任何内在资源。就时间的观点来说,某些事件过去了,我不知道它已经多久了,不过在这段时间的消逝中,你已经获得了一些属于人的资源,那是当初你没机会读取给自己的。我要你选出某一种资源,让你回到从前时光,可以用来获得与原先完全不同的经验,我不希望你告诉我那是什么资源,我只要你想那会是什么资源就好了。(停顿,她想着那资源,他触碰她的左肩。)

  在看的人有没有注意到某些改变?我们把她从影像得到的反应叫做Y,把她回去所需的新资源叫做X。看我示范,这一个是什么反应?(她碰她的右肩)……现在,你们应该看得出来颜色的改变,下嘴唇形状的改变,呼吸改变,身体的确实的抖动,这是我们叫做Y的部分。

  现在这是哪一种反应?(他碰她的左肩)……当我说她需要这资源X时,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口头资料,就如同有求于你的病人给以你的一样多。如果一个病人说:“我想要更肯定,我要更信赖人,我要更关怀人,更受别人尊敬。”实际上他等于告诉你:“我需要X。”从另一个观点来说,他什么也没告诉你,因为,如果他说:“我想要更肯定,”你就要以你自己对肯定意义的了解,去设计他的行为。如果他说:“嗯,我所需要的是一些X,”你就不用冒误解对方意思的险。有时候我想用你不会说的外国话做诊疗可能容易些,你不至于对听到字眼产生误判,相信我,那人说出来的话在你听来真的是你的一种幻想而已。

  再来,为什么我碰她的右肩时会产生Y反应?……你们注意到这种现象吗?有没有人注意到?怎么回事?真是邪门啊?琳达,你相信自由意识吗?

  琳达:相信。

  (他碰她的右肩。)现在,是谁让你嘴唇周围的肌肉紧张起来的?你相信谁的自由意志?自由意志是个有趣的片语,也是被化约了的名词。你应我的要求上来这里时你说了一番话表达了你的自由意志,我说:“我要有人上来这里,他们心中有挥之不去的不愉快影像。”这种说法代表的是,有人制造了那些影像,而那个人不是你,那个你的潜意识或你“母亲”,不是前期就是后者。

  到底是怎么回事?有没有人能解释。

  女士:你要她进入内心看影像时,你把手放在她右肩,那是她心中有不舒服的感觉,所以她的情绪和触碰产生了关联。

 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,我每一次像这样触碰她右肩时,她都会引起这反映?(他再碰她右肩,Y反应又出现。)

  男士:看起来是这样,我同意你。

  这么有影响力的事情,为什么现代心理学竟然会视而不见呢?在座各位成年人,大部分的人进过大学,大部分的人是专业沟通者,你们都研究过人类怎么行为,你们如何解释这个?……

  巴夫洛夫大家记得吧?这是一种直接的刺激——反应机制,琳达有某一种经验,那是为了反应我的问题而产生的——换句话说,就是她想要改善的一种经验。当她完全地恢复到那经验时——我经由观察她的反应得知那是什么时候——我所要做的,只是碰她一下。这个碰触如今已经和她回忆起来的整个经验联接在一起了,她想改善的那件事情的形成,其过程也一样,影响出来时她就自动产生一连串感觉,怎么会这样呢?她看到影像,蹦!——他有了不愉快的感觉,过程一样。

  当一个人在某种意识的状态,诸如琳达差生Y经验的时候,你可以由任何感官系统引进一种新感元,像是触碰。我称此为“心锚”,在这个例子里,是一种触觉心锚,只要我以相同的力道在琳达身上同一个部位重复触碰,而且他在我伸手时她没有强烈的相抗心态,那么这个经验随时可以重复摄取。这是直接制约。以我的意见,它建立了一套最具威力的隐形工具,你在做诊疗或沟通时都可以加以利用。它几乎能让你达到任何目的,在诊疗时,大约有百分之九十的情形是,病人把声音和视觉刺激转变成触觉的反应,“我丈夫让我觉得心情难过。”“我太太老是惹我生气。”

  现在,让我们示范一个使用的方法——而且只是其中一个方法。琳达,我要你回到那个经验,闭上眼睛,回到过去,这次,我要你带着你的资源一起去,(他触碰她的左肩。)我要你看见自己以全新的方式反应,从头到尾演一遍,直到你满意为止。

  她现在正在重新体会那现成的新资源——第一次发生的时候它并不存在——直到她对情境的反应满意为止,我们称此为“改变个人历史”。你带着当初所没有的资源回到过去历史,在这一次把它添加进去。我们不知道那资源的内容是什么,我们也没有必要知道。她正在重新体验,以后,她将会有两段历史,“真实”的那段里,她没有资源,而在她“制造”的新历史里则有,只要经验是完整——我们以设心锚向你保证——两段历史同样能当做往后行为的指导。

  琳达:(她开开眼睛,开心地笑了。)我喜欢!

  OK,现在,琳达,我要你在回去想那个老画面,是你觉得不舒服的那个,告诉我感觉如何。观察,你看见什么?X或Y?这是感官经验真正发挥作用的地方,你从事心理治疗最主要的意义,就是你知道你的方法究竟有没有效。

  男士:我看到X和Y的混合体。

  你的实际经验又如何呢?琳达?当你看到画面时,你的感觉和从前一样吗?

  琳达:不,不一样。

  别透露任何内容,只消说不同在哪里。

  琳达:呃,我的恐惧不见了。

  现在,又有一个方法可以检测你的工作成果,设心锚可以用在许多方面,现在注意看,(他触碰她的右肩。)这跟从前触碰后引起的反应一样吗?

  女士:部分一样。

  部分一样。现在,如果整个过程颠倒过来,我会担心帮了病人的倒忙,假设你经常面临抉择,你应该让选择越来越多——而不是消减它,也不是用换掉僵化的刺激——反应老套,再采用另外一个。你有多个病人,他觉得无助,每次去上班都感到渺小,你把他改好了,以后每次上班他都觉得肯定自我,快乐,有信心,在我看来,他并没有变得更好。对于如何反应,他仍然只有一种选择。而如果你只有一个选择,你是机器人,我们认为心理治疗是一门把机器变成人的行业,不是简单的工作。我们都被机器人化了,你的部分任务是把这情势无意识地转变过来,那么人们在行为当中确实能够演练如何选择,不管他是有意的或是无意间的。

  什么是选择?对我而言,选择是对同一个刺激有多重的反应方式,你知不知道,每次你读书的时候,书上很可能是相同并没有新字出现?不论你到何处,耳中听到的总是同样的话题,或者只是相同老字号的新组合.每次我都一本小说,情形也一样.事实上今天我们所使用的字,没有一个是新的.在这种情况下你如何学到新事物?

  现在,我们需要进一步做件事重要的事,琳达作了选择坐在这里,你们看见了,我们希望她在其他遭遇场合也有这个选择.你们每个人都有以下这经验,你治疗一个病人,你们两个都知道他有了新的选择,他离开办公室,你很欣慰,他很快乐,没有矛盾,冲突,然后两个礼拜过去了,他回来了,对你说: '唉,实在不太......我不知道怎样搞的,我明知......可是我.呃.......' 甚至更惨,他们回来,老问题又再度发生,一点也不记得半个月前你曾经那么辛苦帮助过他!

  琳达在这儿的心里状态挤似乎变动的,她剧烈地改变她的意识知觉去重塑旧经验,以新的资源去整合它们.问题的重点在于---这是二十年前家庭诊疗最主要的领悟---如果你的只是在所谓的某中心,某诊疗所,或某个团体里,才能改变意识状态,引起行为该变,那么想在第一次就成功恐怕没那么容易,你必须确定,新的学习和领悟,新的行为,新的选择,不但在刻意转换意识状态下可行,在真实世界的日常遭遇中也要同样可行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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